《送梨》名家名作 汪玉山 李铁生

【内容提要】共青团员小凤，为队里的五保戶王老爹上鎮买梨治咳嗽病。牛路上，小凤冒雨护送一位不相识的老奶奶回家，赶到鎮上时梨已卖完，只得买了一瓶药梨膏回去。不料，王老爹那儿，早有人给送来了一篓梨，这人是江浦大队的团支部书记赵阿龙。小凤冒雨护送的老奶奶，正是赵阿龙的妈妈。故事表现了共青团员助人为乐的新风尚。（根据《讲故事》第三辑同名故事改编）

春光大队五保户王老爹发了咳嗽病。共青团员小凤去探望他，见他又是鼻涕，又是眼泪，呛得蛮厉害。
小凤想起冰糖蒸梨对治咳嗽有好处，决定到鎭上去为王老爹买梨。她沒把这事告诉王老爹，就走了。
走出屋外，抬头一看，天上的乌云象野马在奔跑。她回家拿了把雨伞，直奔汽车站。
搭上车不久，雨点子噼哩啪啦下来了。小凤听到车上一位老奶奶在埋怨身边的小女孩：“叫你不要跟出来，你就是不听话。下这么大的雨，看你怎么走得回去。”
小凤问老奶奶上哪儿去，老奶奶说是回江浦家里。小凤眉毛一挑：“到江浦，在前面一站下车，还得走两三里路，下雨天不好走啊！”
雨下得更猛了，就在这时候，车子到了站，嗞一声刹住，乘客纷纷下车。
老奶奶在车上急得发慌，搀了小女孩，不好拿包裹，想找块毛巾给小女孩遮头，一时又找不着。
小凤见老奶奶急成这个样子，赶紧说：“老奶奶，您别慌，我也是去江浦的，我们一块儿走。”说着扶老奶奶下车。
下了车，小凤连忙撑开雨伞。售票员抱了小女孩，提了提包，送下车来。
小凤背起小女孩，一手拿着伞，老奶奶提着一个包裹、一个提包，她们一脚泥一脚水地向江浦走去。
路窄地滑，不当心就会栽跟斗。小凤见老奶奶气喘喘的，就騰出一只手把老奶奶挽的包裹接过来，再把伞递给她。
老奶奶实在过意不去：“哎呀，姑娘，这行吗？”小凤笑着说：“行！我们生产队的姑娘们，跟男社员一样，挑粪的重活也干呢！”
好容易走到老奶奶家里，小凤是外面雨水淋湿，里面汗水浸湿。老奶奶赶快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来，说：“姑娘，快換了，在我家吃晚饭。”
小凤说有要紧事得赶往鎭上去。老奶奶哪里相信：“刚才你讲得一清二楚，也是上江浦的嘛！”小凤沒法，只得把上鎭买梨给五保戶治病的事说了一遍。
老奶奶这才明白，姑娘就为了送她们一老一小，才半路下车，走了这一程。她心里感激，一时都说不出话来。
接着，老奶奶解开包裹，从里面拿出一篓梨来：“你用不着到鎭上去了。这是我从城里买来的，拿着，带给你们王老爹吃去。”
小凤不肯拿。老奶奶从篓子里挑出几个顶大的塞在小凤手里：“你这姑娘样样好，就是不听老人的话。这几个你得拿着，要不，我眞要生气了。”
小凤眞为难呀，拿又不是，不拿又不是。她趁老奶奶沒注意，悄悄把梨塞到小女孩手里，拿起雨伞就往屋外走。
走到门外，她高声喊：“老奶奶，谢谢您了，我走啦！”等老奶奶追到门口，小凤已经走得老远了。
天色不早，小凤加紧脚步，刚赶到车站，忽听背后有人喊：“小凤同志，你急急忙忙上哪儿呀？”小凤扭头一看，原来是江浦大队的团支部书记赵阿龙。
这时车儿已经拢站，小凤因为有事，只简单地回了声“上鎭，买东西！”两人打个招呼，就分了手。
小凤搭车赶到鎭上，到水果店里一看，香蕉、橘子、苹果样样都有，就是没有梨。营业员说：“梨子刚卖完，明天来买吧！”
小凤想了一会，便转到药房里，买了瓶止咳药梨膏，准备带回去给王老爹治病。
再说赵阿龙回到家里，见妈妈和甥女已经从城里走亲戚回来，忙问：“妈妈，下这么大雨，路上又滑，你怎么走回来的呀？”
妈妈乐呵呵地说：“春光大队有个好姑娘，特地下车送我们回来的啊！那姑娘到鎭上去给队里的王老爹买梨治咳嗽，我把这篓梨叫带去，她一转身跑「·······”
沒等妈妈说完，赵阿龙拍腿说：“哎呀，她就是小凤。我刚碰见她，万一上鎭买不着梨，岂不白跑一趟！”妈妈拿起那篓梨，嘱咐儿子快送去。
赵阿龙接过梨，飞快地向春光大队奔去。
到了春光大队，赵阿龙把那篓梨交给支部王书记，说是他女儿小凤托他带来的，因为王老爹咳嗽，预备用冰糖蒸梨，给王老爹吃。
赵阿龙走后，王书记把梨送到王老爹屋里，一踏进门，就听见王老爹一声连一声地咳着，他马上跑过去，帮老人家捶背。
老爹说：“哎呀，王书记，你们待我太好了．．．．．．”王书记笑笑：“老爹，说这些做啥。我帮你生个火，好蒸梨子。”
王书记挑了两个大梨，用刀挖个洞，塞进冰糖，把梨用碗盛好，放在锅里，隔水蒸起来。
不一会儿,热騰騰的冰糖蒸梨端到老爹面前。王 书记要老爹趁热吃，他有事先走了。当小凤回到自己的村里，天色已经不早。她沒先回家，急匆匆地就去看王老爹。
一进门，王老爹正端着碗坐在门口。老人家眯着眼睛道：“小凤呀，下这么大的雨，你上鎭瞎跑什么呀？我这点毛病，你也把它当件正经事办。”
小凤心想：我上鎭去买梨，可沒告诉过他老人家，是谁多嘴多舌的说了。她朝碗里一瞧，嘿，王老爹吃的不正是冰糖蒸梨吗？
这梨是谁买来的？小凤实在猜不透。王老爹又开口说了：“小凤，你买这梨花了不少錢吧？”小凤急着跳起来：“老爹，我沒买过梨啊！”
王老爹指着小凤的衣服：“你这孩子，做了好事还瞞着我。你全身都淋湿了，还不快回去换一换衣服。”
小凤急了：“鎭上我去过，可沒买着梨啊！”王老爹笑道：“这梨是你爸爸亲自送来的，说是你从鎭上买回来的。他还能说谎？”小凤只得留下药梨膏，找爸爸问个究竟。
小凤回家见了爸爸，嘟着嘴问：“人家给王老爹买的梨，你怎么说是我买的呀？”王书记说：“那篓梨不是你托人家带来的吗？”
小凤拉住爸爸的手：“我托谁了？”她爸爸说：“是个小伙子送来的。沒等我问问他叫什么名字，他就跑啦！”
第二天，公社团委召集干部开会。休息的时候，赵阿龙走到小凤身边来，笑着说：“小凤同志，眞谢谢你了！”小凤一听，可糊涂了：“为啥谢我？”
赵阿龙说：“你还保密呀？冒着大雨，半途下车送我妈妈回家，不是你吗？我妈妈叫你換一換衣服，你怎么拔脚就跑······”
小凤一把抓住赵阿龙说：“好，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呀！你把你妈妈从城里买来的梨送去了，怎么说是我买了托你带去的？”赵阿龙笑了笑说：“向你学习嘛！”
后来，王老爹又问小凤：“你买这梨、这药梨膏，到底花了多少錢？”小凤忙告诉王老爹：那梨是江浦大队团支部书记赵阿龙送来的·..···
王老爹望着墙上挂的毛主席像，激动地说：“啊，你们都是毛主席教出来的好孩子啊！你们待我呀，比亲儿女还要亲呢！”